一篇记叙文的 显性成长历程(7)
经过这一步,一篇比较像样的文章就呈现在我们眼前:
母亲
我这里要写的人,不是生我养我的生身母亲,而是我的继母——张桂花。
她以德报怨。(本句可写可不写,写——是先概括后具体;不写——则是具体事件表现法)
那一年,妈妈突然离世,留下我们姐弟三人。我最大,当时不过6岁,妹妹最小,只有三岁半。爸爸要工作养家,兼顾不了我们,无奈选择了再婚。她走进了我们家,还带着一个七岁的小男孩。我的妈妈年轻漂亮,而她身材矮胖,皮肤黑得让人很容易就想到了煤,还带着一口难听的方言。因为怀着对妈妈深深的眷恋,也因为她这种过于抽象的长相,我们把心中的怨恨一股脑地发泄在她身上,想把这个讨厌的女人赶出家门——尽管,她一进门就义无反顾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无微不至承担起照顾我们的责任。刚上幼儿园的弟弟,用蜡笔画了一张大大的图画,贴在家里最醒目的墙上:一只漆黑的屎壳郎,爬在盛开的鲜花上。那含义,就连小妹妹都懂什么意思。她当时脸上挂着甜甜的笑,似乎一点也没明白个中所指,还一个劲儿地赞美弟弟:你的画画得真好,将来很可能当画家!爸爸在旁边瞪了弟弟一眼,也尴尬地装作没事的样子,附和着笑。那年冬天,为了改善拮据的生活,她每天把我们安顿好,就到邻居家的工厂里缝编织袋赚钱。趁她不在家,我们假装玩捉迷藏,将他的儿子骗出门外,然后从里面锁上了房门,任凭他怎么喊,我们也假装听不见,晚上她从工厂回来,才发现自己的孩子躲在旁边的偏房里瑟瑟发抖。父亲觉得我们太过分了,抡起巴掌朝我打了过来。她一下子冲到我的面前,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孩子闹着玩,你怎么能打孩子!躲在她的身后,第一次感觉到,她真的和母亲没有什么差别。
当灾难来临,她不离不弃。(本句可写可不写,写——是先概括后具体;不写——则是具体事件表现法)
天有不测风云。我九岁那年,爸爸骑自行车回家,一不小心摔断了腿。医生说,爸爸恐怕要一辈子拄着拐杖生活了。这对于依靠从事重体力劳动赚钱养家的爸爸来说,无异于晴空霹雳。“你走吧,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了各东西,你找个人家是为了有个男人帮你养大孩子,现在我瘫痪了,我帮不了你,也绝没有理由为你增加负担!”一天深夜,爸爸望着蹲在地上,弓着腰像老黄牛一样干活的继母,无奈地作出了最艰难的决定。“这个时候我走了,孩子怎么办?你把我张桂花看成什么人?”继母第一次发火了,“别说你现在还有治愈的希望,就算你瘫在床上一辈子,我一个人也把这几个孩子他们养大成人!”她把我们紧紧的搂在怀里,那一夜,我们一家人全都哭成了泪人,我们破天荒地第一次用心喊出了多年不愿喊出口的一个称呼: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