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习录》卷上 陆澄录(上)(10)
“虚灵不昧之心体,众理具备而万事由此产生。心外无理,心外无事。”
[评析]
先儒学者们对于礼、乐、射、御、书、数等六种技艺,都是用心彻底推究一两项,深刻地加以钻研,慎重地加以体验,使其可以见诸行动。就象大禹那样一辈子治理水土,象后稷那样一辈子教导耕种,象皋陶那样一辈子专管刑罚,象契那样一辈子只管教化。又象仲由专管军事,冉求专管富民,公西华专管接待。他们之所以都成了圣人和贤人,正是由于他们的学习方法体现了“究心”、“深之”、“重之”、“施行”,并以此达到了“泽及苍生”、“体明大道”的目的。
[原文]
或问:“晦庵先生曰:‘人之所以为学者,心与理而已。’此语如何?”
曰:“心即性,性即理,下一‘与’字,恐未免为二。此在学者善观之。”
或曰:“人皆有是心,心即理。何以有为善,有为不善?”
先生曰:“恶人之心,失其本体。”
[译文]
有人这样问道:“晦庵先生(朱熹)讲:‘人之所以为学者,心与理而已。’这句话正确吗?”
先生说:“心即性,性即理,说一个‘与’字,未免将心理一分而
为二了。这需要学者善于观察发现。”
有人说:“人都有这颗心,心即理。为什么有人行善,有人行不善呢?”
先生说:“恶人的心,失去了心之本体。”
[评析]
“心即理”即是指心才是“理”之主宰,舍弃心,没有“理”的存在。换言之,“心即性,性即理”,心与理并无二至,心性一体,才是心之本源,才是天理。
[原文]
问:“‘析之有以极其精而不乱,然后合之有以尽其大而无余’,此言如何?”
先生曰:“恐亦未尽。此理岂容分析?又何须凑合得?圣人说‘精一’,自是尽。”
“省察是有事时存养,存养是无事时省察。”
[译文]
陆澄问:“朱熹在《大学或问》中说:‘析之有以极其精而不乱,然后合之有以尽其大而无余’,这句话正确吗?”
先生说:“恐怕不完全正确。这个理怎么能分析?又怎么可凑合而得?圣人说‘精一’,已经囊括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