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苏轼

2016-09-28  | 司马 苏轼 元丰 

  生平与政事

  苏轼(1037鈥1101),字子瞻,一字仲和,号东坡居士,眉州眉山(今属四川)人,苏洵长子。嘉祐元年(1056),随父及弟辙出蜀入京,翌年进士及第。嘉祐六年(1061),又应制科考试,名列三等。任命为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府判官等职。

  熙宁四年(1071),苏轼官至太常博士,摄开封府推官。值王安石执政,推行新法。苏轼持不同政见,上书力言新法之弊,认为宋神宗鈥溓笾翁扁潱溙蕴汊潱溄颂疋潯OM褡阝溄崛诵模穹缢祝婕透兮潯S捎谡煌臻撕笫瓯愠鋈蔚胤焦僦啊J嘉贾萃ㄅ校种苤荨⑿熘莸鹊亍T岫辏1079),改知湖州。这时因作诗被诬以鈥溭ò澲锒掠嵛浦萃帕犯笔埂T崞吣辏指娜曛荨T岚四辏茏诩次唬侍罅俪韭砉獾闭K臻闹侵荨V量の迦占慈氤鹁由崛恕F浜罄矍ㄖ惺樯崛恕⒑擦盅俊⒅期镜戎啊Tv二年(1087)兼侍读。

  这时司马光尽废熙宁之法,苏轼对此亦有不同的看法。又因政见不同,请求外调。元祐四年(1089),出知杭州。此后再入再出,历任翰林侍读学士、守礼部尚书等职。元祐八年,哲宗亲政,章惇、蔡卞当权。苏轼又以鈥溂ゴ滔瘸澋淖锩夤俳抵埃槐嵩俦岫毒诙雀笔梗葜莅仓谩I苁ニ哪辏1097),复贬为琼州别驾。

  元符三年(1100),徽宗即位。遇赦,苏轼官复朝奉郎,渡海北归。翌年,回到常州。因病告老。建中靖国元年(1101)卒,终年66岁。著作传本有《东坡七集》、《经进东坡文集事略》等。

  苏轼一生从政,但他是典型的文人。像他这样的人物,在党派斗争中,一贬再贬,也就不足为怪。正因此之故,他对人生世态,才渐有所悟。所写文章,也更有特色。

  苏轼的文章,首先是见赏于欧阳修的。嘉祐二年,欧阳修《与梅圣俞书》云:鈥湺灵椋痪鹾钩觯煸湛煸眨±戏虻北苈罚潘鲆煌返匾病?上部上病b澕蔚v五年,欧阳修又在《举苏轼应制科状》中称他鈥溠释ú适睹髅簦牟衫萌唬垡榉涑鲡潯

  论事之文

  苏轼的文章成就主要在两方面。一是论事之文,上承贾谊陆贽,论证古今,鈥溙咸香殂殁潱灰皇歉魈逶游模姹食扇ぃ溩颂嵘潯8程逯模脖鹁咛厣

  苏轼的论事之文,包括甚广。首先是策论之文,在两次朝政改革期间,针对时弊,敢放狂言,最有时代特点。例如所对《御试制科策》有云:

  夫天下者,非君有也,天下使君主之耳。陛下念祖宗之重,思百姓之可畏,欲进一人,当同天下之所欲进;欲退一人,当同天下之所欲退。今者每进一人,则人相与诽曰:是进于某也,是某之所欲也。每退一人,则又相与诽曰:是出于某也,是某之所恶也。臣非敢以此为举信也。然而致此言者,则必有由矣。今无知之人,相与谤于道曰:圣人在上,而天下之所以不尽被其泽者,便嬖小人附于左右,而女谒盛于内也。为此言者固妄矣,然而天下或以为信者,何也?徒见谏官御史之言矻矻乎难以入,以为必有间之者也。徒见蜀之美锦、越之奇器不由方贡而入于官也,如此而向之所谓急政要务者,陛下何暇行之?臣不胜愤懑,谨复列之于末。

  这篇策论,首先提出朝廷用人问题。这是唐宋两代朝政改革的一个主要问题。

  其次,苏轼应制之时,还曾撰有《策略》、《策别》和《策断》等,虽属准备应试之作,却也都是有为之言。其《策别》之一《课百官》中《厉法禁》有云:

  昔者圣人制为刑赏,知天下之乐乎赏而畏乎刑也,是故施其所乐者,自下而上。民有一介之善,不终朝而赏随之,是以下之为善者,足以知其无有不赏也。施其所畏者,自上而下,公卿大臣有毫发之罪,不终朝而罚随之,是以上之为不善者,亦足以知其无有不罚也。《诗》曰:鈥湼找嗖煌拢嵋嗖蝗恪b澐蛱煜轮饺ê拦笙远蚜钫撸四耸ト酥枰葬咛煜乱病K粗锼男锥煜路我玻看怂淖逭撸煜轮笞逡病7蛭┦ト宋芑魈煜轮笞澹苑∶裰模势湫谭V劣诖攵挥谩

  周之衰也,商鞅、韩非峻刑酷法,以督责天下,然其所以为得者,用法始于贵戚大臣,而后及于疏贱,故能以其国霸。由此观之,商鞅、韩非之刑法,非舜之刑,而所以用刑者,舜之术也。后之庸人,不深原其本末,而猥以舜之用刑之术,与商鞅、韩非同类而弃之。法禁之不行,奸宄之不止,由此其故也。

  他主张行赏鈥溩韵露镶潱梅b溩陨隙骡潱乇鹗窍确b湽笃荽蟪尖潱蟛赔溂坝谑杓潱宜瞪眺薄⒑侵溗杂眯陶哜潱蒜溗粗踱潱馐峭黄迫寮掖车目捶āU庠诘笔笔窍嗟贝蟮ǖ墓鄣恪

  《策别》之《课百官》中还有鈥溇鲔毡吴澲郏杂诘笔钡谋渍衣兜檬稚羁獭N闹杏性疲

  故凡贿赂先至者,朝请而夕得;徒手而来者,终年而不获。至于故常之事,人之所当得而无疑者,莫不务为留滞以待请属,举天下一毫之事,非金钱无以行之。

  宋时弊政之最显然者,是因循苟且。这在欧阳修的论事之文中说得十分透辟。苏轼在此则更指出有些鈥湽食V骡澲遭溛裎糁外澱撸耸氢溡源胧翕潱簿褪堑却呗浮b溁呗赶戎菱潱蜮湷攵Φ免潱烩溚绞侄粹潱蜮溨漳甓换疋潯D呐率氢溡缓林骡潱测湻墙鹎澆话臁?吹煤蔚壬羁蹋

  苏轼的一篇传诵的名文《教战守》,也是《策别》之《安万民》中的文字。此文从提出论点,列出论据,到得出结论,层次之分明,论证之严密,可以代表苏轼论事之文的行文特点,文章首先提出鈥湹苯裆裰尖潱溤谟谥捕恢#芤荻荒芾外潯6抑赋觯衡湸似浠疾患诮瘢谒铡=癫晃疲浜蠼兴豢删日摺b澛鄣闾岬孟嗟泵魅贰C魅妨寺鄣阒螅婕戳谐雎劬荩右月壑ぁ>浞致壑ぶ螅阒赋鲡溙煜鹿逃幸馔庵尖潱凑秸豢杀苊狻9赜谡秸豢杀苊獾囊欢畏治觯欠浅>俚摹N恼滤担

  且夫天下固有非常之患也。患者见四方之无事,则以为变故无自而有。此亦不然矣。今国家所以奉西、北之虏者,岁以百万计。奉之者有限,而求之者无厌。此其势必至于战。战者,必然之势也。不先于我,则先于彼;不出于西,则出于北。所不可知者,有迟速远近,而要以不能免也。

  这一分析,已为尔后的历史事实所证明,是完全正确的。既然战争不可避免,其后果自可担忧。文章继续说:

  天下苟不免于用兵,而用之不以渐,使民于安乐无事之中,一旦出身而蹈死地,则其为患,必有不测。

  写到这里,关于鈥溕裰尖潱阉档昧芾炀≈隆T谡庋奈;媲埃绻俨徊扇⊥炀鹊亩圆撸翟谖O铡S谑俏恼伦匀灰鼋崧郏褪且云矫癜傩战桃哉绞刂酢N恼滤担

  臣欲使士大夫尊尚武勇,讲习兵法。庶人之在官者,授以击刺之术。每岁终则聚于郡府,如古都试之法,有胜负,有赏罚。而行之既久,则又以军法从事。

  苏轼是个文人,对于兵法,他懂得不多。这一方面他还不及其父苏洵。上面这段话,不免纸上谈兵。不过,他的论述是针对时弊的,他的论断也是从实际出发的。

  从宋朝当时的实际情况看,上至最高统治者,下至某些士大夫,都是苟且偷安,不讲武备,则是事实。当时一些有识之士,多好言兵。如尹师鲁、欧阳修、范仲淹、苏舜钦、梅尧臣以及苏洵等,都是重视军事的。苏轼这些见解和上述诸人比较一致。

  到了熙宁变法初期,苏轼的一篇《上皇帝书》也是重要文章。

  熙宁四年,苏轼官至太常博士,摄开封府推官,针对新法,上书论事。此书行文,相当激切,与前此诸策比较,有所不同。文章开始云:

  臣之所欲言者三,愿陛下结人心,厚风俗,存纪纲而已。

  下面便分别言之。关于鈥溄崛诵拟潱担

  人主之所恃者,人心而已。人心之于人主也,如木之有根,如灯之有膏,如鱼之有水,如农夫之有田,如商贾之有财。木无根则槁,灯无膏则灭,鱼无水则死,农夫无田则饥,商贾无财则贫。人主失人心则亡。此必然之理,不可逭之灾也。其为可畏,从古而然。

  人心向背,系乎存亡,古今一理。苏轼于此时突出地提出这个问题,是有针对性的。在他看来,熙宁变法,不免鈥湼展杂免潱茨茆溕罱崛诵拟潯

  关于鈥満穹缢租潱臻哉撸嗨评仙L福嗲兄行路ㄖ住9搜孜洹度罩宋世风俗》有评论:

  安石创行新法,轼上书言:鈥湽抑源嫱稣撸诘赖轮成睿辉诤跚坑肴酢@猿ざ陶撸诜缢字癖。辉诤醺挥肫丁3荚副菹挛癯绲赖露穹缢祝辉副菹录庇谟泄Χ案磺俊b︹昶幼局擞伲山恳娑啵ū菹掳е戎b澋笔甭坌路ㄕ叨嘁樱从腥舸酥钋姓摺

  苏轼此论鈥溕钋锈潱搜孜淇吹貌淮怼

  关于鈥湸婕透兮潱臻乇鹎康鞯模撬纬跻岳垂憧月返拇场K担

  自建隆以来,未尝罪一言者。纵有薄责,旋即超升,许以风闻,而无官长,风采所系,不问尊卑。言及乘舆,则天子改容。事关廊庙,则宰相待罪。故仁宗之世,议者讥宰相但奉行台谏风旨而已。圣人深意,流俗岂知!台谏固未必皆贤,所言亦未必皆是,然须养其锐气而借之重权者,岂徒然哉?将以折奸臣之萌而救内重之弊也。鈥︹Ρ菹碌貌簧夏钭孀谏璐斯僦狻⑾挛铀锪⑼蛞恢溃⒓透伲氪笥诖耍

  鈥溩越∫岳矗闯⒆镆谎哉哜潱奂透俣匮源苏撸庠诘笔保埔嘤屑ざⅰM醢彩浞ǎ⒁馍跎疲惶裳裕且淮笕笔АK臻裕膊晃薰寺恰K臻詈蠡褂腥缦乱欢窝杂铮

  臣之狂愚,非独今日,陛下容之久矣。岂其容之于始而不赦之于终,恃此而言,所以不惧。臣之所惧者,讥刺既众,怨仇实多,必将诋臣以深文,中臣以危法,使陛下虽欲赦臣而不可得,岂不殆哉!死亡不辞,但恐天下以臣为戒,无复言者。是以思之经月,夜以继昼,表成复毁,至于再三。

  这样出言之激切,不仅如贾谊、陆贽,而且有如钟惺所云:鈥湺轮乃普焦b澆还碘湺轮乃普焦潱膊⒎侨缏薮缶解溡晕尬锈潱溡郧髦扁潯

  苏轼早年的进策之文,以及熙宁新法时期的进奏之言,都是针对时政、有为而发。其他论政论史诸作,也大抵如此。

  各体杂文

  苏轼的各体杂文,写得更加自由随便。苏轼《答谢民师书》称其鈥準吃游拟潱湸舐匀缧性屏魉跷薅ㄖ剩P杏谒毙校V褂谒豢刹恢埂N睦碜匀唬颂嵘b澱庋钠烙铮幻袷λ撇蛔阋缘敝纯梢钥醋 鈥湻蜃幼缘棱潱辽偈撬臻约核非蟮囊恢质木辰纭4悠渌魈逶游目蠢矗行┳髌肥谴锏搅苏庋母叨鹊摹U饫嘧髌钒ㄒ恍┘恰⑿蚝褪樾旁游模谒臻孔髌分校坎簧佟U饫锴乙浴豆o筜谷偃竹记》为例。

  此文题目是给文同的一幅鈥溬戎疋澴骷牵豢既聪冉樯芰宋耐幕邸K担

  竹之始生,一寸之萌耳,而节叶具焉。自蜩腹蛇蚹以至于剑拔十寻者,生而有之也。今画者乃节节而为之,叶叶而累之,岂复有竹乎?故画竹必先得成竹于胸中,执笔熟视,乃见其所欲画者。急起从之,振笔直遂,以追其所见,如兔起鹘落,少纵则逝矣。

  苏轼说这是文同教他的话。

  文同,字与可,是宋代名画家,也兼擅诗文,著有《丹渊集》,和苏轼有亲友关系。苏轼引他的这几句话,即有名的鈥湷芍裨谛剽澋幕邸N耐谝帐跎鲜怯惺导欣砺鄣摹K睦砺鄣比徊恢褂谏鲜稣饧妇浠埃臻裁刺匾饽槌稣饧妇淅粗谝黄啄兀克臻嵌靡帐醯模谒蠢矗耐饧妇浠埃似浠劬彩撬臻衔羁杀蟮囊帐趵砺邸F骄又眨彼杏谛模柿傥闹剩簿屯芽诙觥N恼陆酉氯ビ炙担

  与可之教予如此。予不能然也,而心识其所以然。夫既心识其所以然,而不能然者,内外不一,心手不相应,不学之过也。故凡有见于中而操之不熟者,平居自视了然,而临事忽焉丧之,岂独竹乎?

  这是苏轼对于文同这一理论的发挥。他的发挥是深有体会的。他对于文同的话能够鈥溞氖镀渌匀烩潱簿褪撬解溞闹湟忖潯2还」芩闹湟猓绻盟约憾剩故遣荒艿眯挠κ郑粹溎谕獠灰唬氖植幌嘤︹潯K臻衔馐氢湶谎е潯K谡饫锴康鞯氖氢溠р潯K菇徊剿担衡湻灿屑谥卸僦皇煺哜潱际怯捎诠し虿还唬唤龌袢绱耍鸬氖虑槲薏蝗绱恕

  在苏轼看来,文同这一理论,乃是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道理。下面他又举出其弟苏辙在其所作《墨竹赋》中称赞文同的话,说文同之鈥溚杏谒怪疋潱氢溣械勒哜潯>褪撬担耐氖侵瘢耐性蛟谟诘馈

  文同曾以所画筼筜谷偃竹一幅赠给苏轼,说:鈥湸酥袷叨型虺咧啤b澒o筜谷在洋州(陕西洋县),文同曾请苏轼作《洋州三十咏》,其诗有云:鈥満捍ㄐ拗窦缗睿锔卧怏炅A系们迤恫鎏兀急跚对谛刂小b澱馐母耐N耐檬眨溣肫淦抻喂戎校账裢硎常⒑檬ε绶孤糕潯K臻耸怯行┛嫘Φ模晕耐戳蒜準ε绶光潯

  文章写到这里,文同画竹的理论和实践都谈到了,两人的交往也叙述了。但苏轼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写这一切,到此尚未表露。

  事实上,苏轼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乃是正当文同逝世半年之后,他是怀着十分沉痛的悼念之情回忆文同的言谈笑貌的。文章最后才说:

  元丰二年正月二十日,与可没于陈州。是岁七月七日,予在湖州曝书画,见此竹,废卷而哭失声。

  文同生前,见到苏轼的诗时,曾经鈥準ε绶孤糕潱耐篮螅臻偌耐幕保湻暇矶奘潱幌惨槐较喽哉眨缴灰昕杉

  至此可以看出,这篇文章是悼念文同的,但全篇的思想意义,都远在一般的悼念文字之上。文章是给一幅绘画作记的,但全篇的艺术构思,也和一般的鈥溁氢澆煌

  苏轼悼念文同的文章不止这一篇,但这一篇则写出了文同这个画家最精彩的艺术见解和最突出的艺术成就:鈥溝鹊贸芍裼谛剽潱溦癖手彼焘潱溁袷哜潱湺型虺咧柒潯K姓庑际俏耐帐跻挪木凇K臻源丝晌缴钣辛旎帷U庠诒鹑宋幢啬芄蛔鞯健R蛭臻恢皇歉鑫难Ъ遥沂歉鲆帐跫遥徊唤鍪歉鲆帐跫遥沂歉鲆帐醯氖詹丶摇⒓图摇U夥矫嫠鞘芄涓杆珍挠跋斓摹K珍耍匏群茫丛然以腔婊氖詹卣摺K臻凇端钠腥蠹恰防锼担

  始吾先君于物无所好,燕居如斋,言笑有时,顾常嗜画。弟子门人无以悦之,则争致其所嗜,庶几一解其颜。故虽布衣,而致画与公卿等。

  在苏洵嗜画的影响下,苏轼自幼也就笃好书画。他在《王君宝绘堂记》里说:

  凡物之可喜,足以说人而不足移人者,莫若书与画。鈥︹κ嘉嵘偈保⒑么硕撸抑校┛制涫е蝗酥校┛制洳晃嵊胍病

  嗜好到了患得患失的程度,可见当时笃好之深。但苏轼为人,和某些收藏家毕竟不同,他虽好之甚笃,却曾视为鈥溤蒲坦垅潱灰允詹匚咕常约臀苁隆9湃怂担衡湶偾笙矍Ы6笫镀鳌b澦臻诨婊淙晃幢厮愕蒙镶湶偾潯⑩湽矍Ыb潱辽偈潜纫话闳思嗍豆悖矣泄导摹R虼耍杂谖耐幕婊捌浠郾隳苄牧焐窕帷⑻截臃⑽ⅰ

  当然,这篇文章的主要特点,还不仅在于艺术理论的发挥,而在于文章写法的新颖。其中几乎没有旧的格套和程式。文章的起笔就打破了常规:作为纪念文字,而不介绍文同的爵里生平;作为画论,也不先讲画的内容来历。再写下去,也是随意所之,无所拘束,真像是鈥溞性屏魉跷薅ㄖ殊潯

  这样的写法,是与苏轼平日论文的主张一致的。苏轼平日论文,曾经反对鈥湷淌轿淖郑艘宦赦潯V髡判形拟溝邢咀缘免潯2辉蕹赦溩魑拟潱滴恼骡湻悄芪ぃ瞬荒懿晃も潱凰底约衡溛闯⒏矣凶魑闹忖潯V髡赔湸谴镡潱碘湸侵劣诖铮烈逾潯!豆o筜谷偃竹记》一文可以说是实践了他这一系列的主张的。

  事实上,苏轼论文,虽不讲鈥溩麾潱词墙测溠р澋模墙 鈥湺潦殁澋摹K捕潦橛兴解湴嗣媸艿锈澐ǎ矗衡溍恳皇榻宰魇≈潱ā队执鹜踱允椤罚S纱丝芍臻模涫亲匀弧⑵揭椎搅钊巳衔溗撇欢潦殁 的程度,其实是很下工夫的。读书而使人感觉鈥溗撇欢潦殁潱庹撬臻恼鹿し蛑凇

  苏轼文章写得自由、随便者,还有杂记之文。其中《记承天寺夜游》最有特色。此文甚短,全文如下:

  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无与为乐者,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怀民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

  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耳。

  此文写作年、月、日、时皆具,颇似一则日记。元丰六年正是贬居黄州四年之际。当时穷极无聊,无可自遣,为此月夜之游,等于苦中作乐。

  苏轼在黄州,曾有《答毕仲举书》,其中说道:鈥溒图纫匀我庵鼻埃挥贸ふ咚蹋源プ镱梗蝗换龈R豢赏票埽醪宦矍勺疽病;浦荼踅剑仁识恐茫掳傩耄嗖荒阎隆T缜尥砥穑植恢交龈9苍谠眨∨级痢墩焦摺罚κ垦障幹铮衡樛硎骋缘比狻b櫺廊欢ΑH粝幷撸晌角捎诰悠墩咭病b

  苏轼此时苦中作乐,也可以说是鈥溓捎诰悠垛潯4铀笔钡拇晨矗纠从κ敲挥姓庋南星檠判说摹F渌匀绱耍环矫媸浅鲎运潜纠捶糯锏母鲂裕涣硪环矫嬖蚴且蛭馐笨加兴跷颍衡溔我庵毙锈潱潜厝坏米锏摹R虼耍米镏螅筒槐仄喑χ┤弧E费粜薇峁僦螅蛔麾溒嗥嘀拟潱蠼采剿郑彩钦飧鲆馑肌4诱庖坏憧矗臻脑蛹侵钗模渌枷肭榈鳎怯肱费粜抟宦鱿喑械摹5比唬臻糯铮嗟弥鸪撕汀蹲印罚渌枷刖辰缬肱费粜抟膊痪⊥

  赋体之文

  苏轼写得自由随便的作品,还有赋体之文。两篇《赤壁赋》都打破了赋之常体,而成为一种新的文体。可以说是游记,也可以说是杂文。其中有叙事,有抒情,有问答,有议论,而且或韵,或散,不拘格套,既不同于骚体,也不同于俳体。例如其中一段有云:

  苏子曰:鈥溈鸵嘀蛩朐潞酰渴耪呷缢梗闯⑼玻挥檎呷绫耍淠ひ病8墙云浔湔叨壑蛱斓卦荒芤砸凰玻蛔云洳槐湔叨壑蛭镉胛医晕蘧∫病6趾蜗酆酰壳曳蛱斓刂洌锔饔兄鳎斗俏嶂校湟缓炼 N┙现宸纾肷郊渲髟拢弥坑鲋缮≈藿弥唤撸窃煳镎咧蘧〔匾病6嵊胱又彩省

  赋之为体,从汉代开始,即可称为鈥湼程逯拟潯7⒄沟剿未剿臻氏拢蚋晌闹绿辶恕G叭顺扑稳酥澄溛母斥潱劣谒臻常腥烁涎栽唬衡溨蔽亩b

  此赋不仅是鈥溛拟潱医谠游男∑贰B薮缶逗琢钟衤丁芳准6曾以此赋同司马迁的《伯夷传》比较,他说:鈥溙饭恫拇罚斩隆冻啾诟场罚恼戮病F浠崧酝b澛薮缶杂诹狡髌返内故停⒉蛔既罚吹解溁崧酝潱际氢溛恼戮潱蛑赋隽舜烁程氐恪

  文章与性情

  苏轼文章各体兼备,名篇不少,为世传诵的作品尤多。除上面讲到的几篇之外,政论如《省试刑赏忠厚之至论》,史论如《留侯论》、《贾谊论》,记叙如《喜雨亭记》、《超然台记》、《放鹤亭记》、《石钟山记》,传记碑颂如《方山子传》、《潮州韩文公庙碑》,书信如《答谢民师书》,杂说如《日喻》等,都是历代传诵的作品。此外,有些杂著如《志林》之论《汤武之事》、《战国任侠》,还有些铭、赞、题跋之论文艺等等,都是对于后代很有影响的文章。

  苏轼一生,极少铭墓之作。他说过:鈥滈谔煜拢闯⒚埂b澦迦耍纭端韭砦鹿竦辣返龋际瞧挠猩钋榈奈淖郑煌谘俺Z哪怪摹

  苏轼文章总的特色是明快、真实。这同他的为人大有关系。他在《思堂记》中曾说:

  余,天下之无思虑者也。遇事则发,不暇思也。未发而思之则未及,已发而思之则无及,以此终身不知所思。言发于心,而冲余口,吐之则逆人,茹之则逆余。以为宁逆人也,故卒吐之。

  可以看出,苏轼为文,是以一吐为快的。因此,文章也就写得明快、真实。这样的话,苏轼说过不止一次。苏轼为人如此,也同欧阳修有些相似。当然这样的个性,一生之中,也是有变化的。当他阅世渐深之时,又曾说过自己早年为文,鈥溗兴倒沤瘢悸凼欠氢潱溚劾Γ魉档檬р潱耸氢溨瓶迫讼捌潱┤玮満虺媸蹦疋潱皇氢溩悦砸砚潱蛔汊溛鹨驸潯S炙担衡溕偈焙靡槁酃湃耍壤希媸栏洌谄溲灾b澐泊耍际怯屑ざ裕形ⅲ坏踩肥怯形蛑浴

  诗词成就

  苏轼在文学上的成就,散文为最突出,但他的诗、词也都有极高的成就。

  以诗而言,苏诗不仅具有宋诗长于理趣的特点,而且具有他个人独特的品格。写于不同时期的作品,都能突现其人的真情实感。例如《和子由渑池怀旧》云: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往日崎岖还记否,路长人困蹇驴嘶。

  此诗作于嘉祐六年(1061),苏轼时为凤翔签判,其弟子由曾寄他《怀渑池寄子瞻兄》一诗,故有此作。苏轼与弟二人友于情深,对于人生聚散无常,感触亦深。诗中有达语,亦有情语。

  又如《饮湖上,初晴后雨》二首之二:

  水光潋滟睛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这是熙宁四年(1071)为杭州通判时所作。当时新法初行,苏轼不合时宜,转任外职。随物自适,顺口成吟。虽有友人规以鈥湵笨腿衾葱菸适拢骱浜媚魇澲铮骱魅匀徊簧伲耸任鳌M跷内境拼耸溓拔薰湃耍笪蘩凑哜潱⒉晃

  又如《正月二十日,与潘郭二生出郭寻春,忽记去年是日同至女王城作诗,乃和前韵》云:

  东风未肯入东门,走马还寻去岁村。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江城白酒三杯酽,野老苍颜一笑温。已约年年为此会,故人不用赋《招魂》。

  此诗作于元丰五年(1082),苏轼贬在黄州。身在贬所,苦中作乐。鈥溔怂魄锖桠潱準氯绱好吴潱湴拙迫潱湶匝找恍︹潱庑┐视铮莱隽俗约罕峋由钪刑赜械那榈鳎撬怂艿馈

  又如《题西林壁》云: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此诗为元丰七年(1084)由黄州改迁汝州,途经高安,因游庐山所作。《东坡志林》亦有记载。自谓鈥溒吐绞∮诖艘逾潱笔怯械弥浴K臻浦葜幔氖澜ド睿瓷揭步ナ镀湔妗B壅呋蛭绞性逃姓芾恚涫翟谧髡咦约海允侵笔愀惺埽⒎怯幸庥谕评淼摹

  又如《六月二十日夜渡海》云:

  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也解睛。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空余鲁叟乘桴意,粗识轩辕奏乐声。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自从哲宗绍圣以来,蔡京、章惇等新党执政,贬窜元祐党人。苏轼又遭再贬。最后贬到海南,直到元符三年(1100),始遇赦而还。此诗即作于赦还的途中。从鈥溈嘤曛辗玮澋解溤粕⒃旅麾澮丫裙硕嗌偎暝隆b溇潘滥匣拟潱股梗浯锶耍膊荒懿环⒑铺尽

  苏轼之词,尤有特色,为世传诵者亦多。有些作品,也更体现性格。

  例如《水调歌头》(鈥湵街星铮兑锏笞恚鞔似婊匙佑赦潱┖汀赌钆赤壁怀古》二首,都是古今传诵的名篇。其豪情逸兴,并世罕有其匹,可不列举。在这样的名篇之外,有些作品,特色也是很突出的。这里且以《定风波》为例: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此词作于元丰五年(1082)三月七日,苏轼时在黄州。有小序云:鈥溔缕呷眨澈乐杏鲇辏昃呦热ィ薪岳潜罚喽啦痪酢R讯烨纾首鞔恕b澱馐且皇资咒烊鞯拇省2还芊缋镉昀铮苄腥粑奘拢斗峭彦锸朗拢苣逊糯锶舸恕b溡凰蜓逃耆纹缴潱溡参薹缬暌参耷玮潱切说街裕彩怯形蛑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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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苏轼》摘要:法,苏轼对此亦有不同的看法。又因政见不同,请求外调。元祐四年1089,出知杭州。此后再入再出,历任翰林侍读学士、守礼部尚书等职。元祐八年,哲宗亲政,章惇、蔡卞当权。苏轼又以讥刺先朝的罪名免官降职,一贬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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