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演义]第二十一回 诸王得罪靖难兴师

　　却说建文帝嗣位，诏令各地藩王，毋须来京，于是诸王皆遣使朝贺，不复入觐。独燕王棣星夜南下，将至淮安，被兵部尚书齐泰闻知，禀白帝前，遣使出阻，促令还国，燕王怏怏北还。自是启嫌。先是太祖在日，因建文帝头颅少偏，性又过柔，恐不能担负重器，时以为忧。一日，令他咏月，收束两句：鈥溗淙灰�落江湖里，也有清光照九州。鈥澮�伏诗谶太祖见了，颇为不悦。后复令他属对，出语云：鈥湻绱德砦睬�条线。鈥澖ㄎ牡鄞鸬溃衡�溣甏蜓蛎�一片膻。鈥澨�祖闻言，面色顿变。是时燕王在侧，独上前奏对，乃是鈥溔照樟�鳞万点金鈥澠咦郑�太祖不禁叫绝道：鈥満枚杂铮♀�澢∈枪诿崽没省Ｗ允翘�祖愈爱燕王，不欲立建文为储。偏学士刘三吾，请立太孙，乃勉徇所请。俗语说得好，棋无一著错，为这一著，遂酿成骨月相戕的祸祟，以致兵戈迭起，杀运侵寻。回应首回第一弊，且隐为下文作引。

　　建文帝本是个仁柔寡断的人物，但他对各地藩王，恰也有些疑忌。即位以后，亲信的侍臣，第一个便是齐泰，第二个乃是侍读黄子澄。齐、黄二人，实为首祸，故特笔提出。一夕，忽召子澄入内，与语道：鈥溝壬�可记得东角门谈话么？鈥澴映斡ι�道：鈥湷疾桓彝�。鈥澖ㄎ牡鬯炝钭映挝�太常侍卿，参领国事。原来建文帝为太孙时，尝坐东角门，语子澄道：鈥溨钍甯骶头�封，拥兵自固，设有变端，如何对付？鈥澴映未鸪莆薹粒�且举汉平七国的故例，作为证据，建文帝方才欢慰。建文不及景帝，子澄宁欲作晁错耶？至此回忆前言，乃复与子澄语及，无非是令他辅翼，监制外藩的意思。既而户部侍郎卓敬，密书上奏，略称：鈥溠嗤踔锹枪�人，酷类先帝，现在镇抚北平，地势形胜，士马精强，万一有变，不易控制，应徙封南昌为是。鈥澖ㄎ牡劾辣希�于次日召敬入殿，语敬道：鈥溠嗤豕窃轮燎祝�应无他变。鈥�

　　敬叩首道：鈥湵菹缕癫晃潘逦难罟愕墓适旅矗扛缸又燎祝�尚具逆谋。鈥澆坏冀ㄎ囊郧浊字�谊，反促其疑忌诸王。未免悖谬。建文帝不待说毕，便道：鈥溓淝倚菅裕∪蓦尴杆肌ｂ�澱庥锎�出外廷，顿时流言四起，都说新主有意削藩。那时燕王先侦知消息，上书称疾。他如周、齐、湘、代、岷诸王，多不自安，互相勾结。周王橚次子有?，曾封汝南王，竟密告橚不法事，以子证父不得为直。辞连燕、齐、湘三王。建文帝忙召齐泰、黄子澄，入内密议。齐泰道：鈥溨钔踔形┭嘧钋浚�除了燕王，余人可不讨而服。鈥澔谱映尾蹇诘溃衡�溒肷惺樗荡砹耍�欲要图燕，先须翦他手足。周王系燕王母弟，今既密谋不轨，何妨将他拿来，先行处罪。一足除周，二足惩燕。鈥澖ㄎ牡鄣溃衡�溨堋⒀嘞嗔�，岂肯就捕？鈥澴映蔚溃衡�湵菹虏槐毓�忧，臣自有计。鈥澖ㄎ牡鄞笙驳溃衡�滊薜孟壬�，可无他忧了。凡事当尽委先生。鈥澨�过信了。子澄顿首谢命，偕齐泰出来，当下召曹国公李景隆，即李文忠子。授他密计，令即前往。景隆依计而行，出都时，率兵千人，扬言奉命防边，道出汴梁，周王橚闻着此信，毫不防备，那知景隆到了开封，竟率兵袭入王宫，把周王橚及妃嫔人等，统行拿下，押解至京。建文帝见了周王，恰又怜悯起来，意欲放他回国。是谓妇人之仁。泰与子澄坚持不可，乃废橚为庶人，流窜蒙化。橚子皆别徙。未几又召橚还京，锢禁狱中。